七窈

妨胃酒 穿肠削骨连肉

【台风/楼诚】天欲明前醉酒时

狂写半个小时的产物,写到这四个手就奇顺……



时近深夜,西洋座钟里的安琪尔挥舞着翅膀出来报时,转了一圈又缩到盒子里去。偌大的前厅里空荡荡的,除了钟摆一来一回的响,就只剩下轻缓的读书声。

“……克服惰性,因为坐在绒垫上或者睡在被子里,是不会成名的。默默无闻地虚度一生,人在世上留下的痕迹,就如同空中的烟雾,水上的泡沫一样……”朗读的声音戛然而止,一旁整理文件的明诚侧目以视,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,脑袋上还顶着一本敞开的《神曲》。

“又怎么了,小少爷?”

被叫到名字的人将书一扔,神情不爽:“拉丁文烦人得很,不读了。”

明诚“哦”了一声,好心提醒道:“大哥让我看着你每天读三十页,你要是不读,回来等他收拾你。顺便告诉你,你别用对付大姐那一套糊弄我,我可是会拉丁文的。你刚才反反复复读的都是那几页,不算数啊。”

明台几乎要被气哭了,这叫什么事儿啊,被阿诚哥看着读书,等大哥回来还要挨打。老师,你怎么还不回来……

明诚轻易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:“还有一刻钟就十二点了,一会儿就回来了吧,你别着急。”

小少爷闷闷的应了一声,将书放到桌子上,托着脸看他收拾文件。看了一会儿,他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,摸着下巴说:“阿诚哥,刚才那个分错了吧。”看他连忙回去检查,修长手指在拨过纸张时还在微微抖动,又了然一笑,“其实……大哥这么晚跟人喝酒不回来,你也是很着急的吧?”

“别胡说。”明诚白了他一眼,面上否认的同时,心底的那份担忧愈加清晰:今天早起他就不舒服,要是喝多了酒,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。

那边明台还扒在沙发扶手上,笑嘻嘻的说:“哎呀,反正大哥是去和那群政要名流喝酒,一群白胡子老头,有什么好担心的。倒是老师,又和那个宁海雨出去了,我才比较悲惨。”天风海雨,海雨天风,明晃晃是出双入对的名头,真是越想越气。

“他俩是老战友了,你成天吃的什么飞醋。”

“情侣名都用上了,换你你不吃醋啊?也不知道上次是谁,看见大哥跟一法国女人喝咖啡,当时是没什么反应,回来就把门一插……”

“行行行,你少说吧你。”明诚被他搅得头疼,忽听门外有汽车引擎的声音,几乎是和明台同一时间从座位上弹起来。打开门,明家的司机搀扶着一个人从车上下来,有些费力的样子:“两位少爷,大少爷他……”

明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皱起眉心,先对司机道了谢,又从对方臂弯里将那人搂回来,用肩勉强的架着他。酒气从那人身上飘过来,入耳的还有一声昏昏沉沉的“阿诚”。他微低了头,轻声询问:“我在这儿,大哥,难受吗?”

“头……疼得很,药在楼上。”明楼心安理得的把头靠在香肩上,断断续续的诉说。大概是远离权力与欲望中心的时间久了,还真有点不习惯,今天与那群老狐狸周旋一圈,身上颇有些乏——好在终于回家了。他轻喘了口气,又将全身的重量压了过去。

“哎哎大哥!明台,还不来帮我架一下。”巨蟒的重量十分客观,明诚脚下一个趔趄,连声叫小少爷快来帮忙。
明台见来的不是自家老师,已经很不高兴了,看着这俩秀恩爱,又觉得眼睛要瞎。本来正靠在楼梯扶手上闭目养神呢,闻言,只好睁开眼,认命的走过去:“来啦……”

帮着把明楼安置在床上,又倒了一杯温开水搁在桌上。阿诚哥在床头柜里取药,他大哥半真半假的躺在床上哼哼,他心累无比,又转悠回大厅,往沙发上颓然坐倒:“唉……”

这么一番折腾,已经是十二点过五分了。哪怕是仙度瑞拉,过了十二点,裙子舞鞋也该失效了吧?他低头看着老旧的手表,心里不免气苦,那个宁海雨有什么好,值得两人互诉衷肠到现在的,大哥都回来了……

阿诚哥的声音又回响在耳畔:“他俩是老战友了。”他先是有些妒忌,大哥、宁海雨都有同他出生入死的机会,为什么单单自己没有。后来又摇头自笑,怎么没有呢?当着那些人的面演得那一出好戏,刀片划在老师颈间,喷薄出的鲜血与自己嘴里的血交融……老师当时是真切的将性命托付于自己的,如果那都不叫出生入死,什么才叫呢?

正自顾自的想着,门外终于又响起了咚咚的叩门声。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,朝思暮想的人正穿着一袭长衫,笑吟吟的瞧着他。他想都没想,扑上去就将人紧紧的抱住了,直把他最亲爱的老师抱得喘不过气来:“哎,明台……”

直到感到后脑的头发被人用力揉了,他才依依不舍的放手:“老师……”

王天风哭笑不得,多大的人了,怎么还这么黏人。他今天见到宁海雨十分高兴,酒也多喝了些,此时脸上染了一层薄红,一双眼更是水盈盈的,直让小少爷暗地里吞口水。然而摸到他的手,明台又紧张了,乱七八糟的心思匆匆收了回去:“怎么手这么凉,您不是坐车回来的?”

王天风摇头:“也没多远,走着也就回来了。那俩人呢?”

“大哥不舒服,阿诚哥扶着他‘休息’去了。”明台冲他眨眨眼,两人颇有灵犀的一笑。他还要说什么,就被小少爷拉着手往楼上走去:“好了老师,我们也快‘休息’吧,我跟您说啊,今天我读了好几十页的拉丁文……”

王天风挣了几下没挣脱,便也由着他去了。他想起刚才跟宁海雨的谈话,昔日的同侪、多年的老友问他:“天风,这就走了?”

他记得,自己仿佛是这样回答的:“嗯,家里有人等着。”

惟愿盛世清明,天下太平。

惟愿如花美眷,岁岁年年。







评论(7)

热度(76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